作正確的事情,用正確的方法,進行科研

中國正在積極與世界接軌,從企業家到學生、平常百姓都積極走出國門,認識世界,甚至為人類做出貢獻。今天全世界如此尊重中國,因為已經有一批中國人在世界舞台上為人類作出了傑出的重大的貢獻。其中一位就是今天接受我們訪問的王明旭大夫。

王大夫的飛秒激光人工角膜移植手術是世界首例,聞名世界的自然雜誌nature 特別為此刊登王明旭大夫的撰文。美國智慧財產局也特別肯定王大夫的成就,頒發專利權給他的飛秒激光技術。王明旭大夫成立的復明基金會已經出資為55個國家,沒有經濟能力的盲人恢復視力。在美國眼科領域,王大夫已經出版了三部教科書,把他對眼睛的認識和醫療經驗傳授給年輕一代的醫學院學生們。

主持人:王明旭大夫您好,非常感謝您在百忙中抽空接受生命之光的訪問。請您先簡短自我介紹:

王大夫:這是我的榮幸。我叫王明旭,我長在杭州,然後我在76年高考的第一年就讀大學。1982年來美國讀書,在馬里蘭大學讀完激光物理博士,然後在麻省理工學院做博士後,再到哈佛醫學院醫學
院,完了以後在美國眼科受訓。一直到97年到美國田納西首府Nashville (納許維爾)范德堡大學任教,在他們的激光中心。2002年在美國開診所和醫院。過去的十年中也是經常往中國跑,參加國內一些眼科的工作,幫助盲人。

主持人:王大夫,您有激光物理學博士,又是醫學博士。可是您還是堅持信神。

王大夫:我信神的道路是很有意思的。當然我也是在無神主義的社會長大,所以總相信科學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後來很有意思,我在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做博士後,激光物理,然後在哈佛醫學院讀醫學。在學習過程中我發現很有意思的情況,我發現我知識學習的越多,不能理解的事情反而越多,而不是越少。所以我逐漸感覺到科學只能解答人生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有比科學更重要的,能夠解答為什麼的一些指導思想。

那個時候,我碰到一位哈佛教授,我對他非常尊敬,在科學方面,他是很有名的。因我對科學的尊重,他逐步引導我。在他引導下,我逐步被帶到尋找神、信仰神的道路。在這條道路上,我還是個小學生,還有很多需要學的,但我確實感覺到,它給我工作、生活帶來一個目的。也就是說神要我好好把科學、物理、醫學同時都掌握好,用科學來為今天的病人服務。

現代科學發展的過程中,經常有些科學家認為不需要信神,或者是說,科學和信仰是互相矛盾的。我認為並不矛盾,上帝鼓勵我們搞科學、做科研、發展新的治療方法,但是上帝希望我們用正確的方式去做科研,永遠堅定我們的信仰,不要違背我們信仰的原則。所以我認為科學和基督教信仰是可以共存的,是可以相輔相成,可以相互促進的,而不是一定相反矛盾性。我認為作為一個科學家,我有職責去探索這條道路,就是基督和科學可以並存。

主持人:王大夫您講起這個就讓我想起幾年前幹細胞研究,最初在美國引起的爭議。有些人認為胚胎是生命最早的階段,既然是生命應該被尊重,而不應該為了研究把幹細胞從胚胎中抽離出來。破壞了胚胎,這好像不尊重生命,這是一個道德問題,也是一個道德的難題。這種主張就好像信仰在阻礙科學的研究,可是在您身上科學與信仰非常美好的結合在一起,這很特別,您是怎麼在這個爭議中走出一條科學與信仰美好結合在一起的路呢?

王大夫:這個問題很好,何先生。我想談個具體的故事,一件個人的經歷。我在哈佛醫學院的時候,我就想研究一個科學問題,因為當時想學習眼科,作為一個醫學生,在哈佛我們被派到麻省總醫院照顧化學燒傷的一些病人。這些病人在進醫院的時候都能看得到,雖然他們燒傷有一些疼痛,但是他們都還有一定的視力。但是很多這樣的病人在三、四個月以後,他們都變成盲人了。為什麼呢?因為人類的機體在創傷癒合過程中會結疤,在眼睛上結疤,角膜上結疤,導致失明。當時我就去找哈佛醫學院的教授,我說我們一定得研究怎麼樣防治人體的結疤。如果能夠研究出來,我們就可以輔助燒傷病人,或者重新復明。而不是眼睜睜看他們在結疤過程瞎掉眼睛。

我就開始做這樣的科研,在科研過程中,我發現一個現象,年輕人癒合很快。如果兩歲的小孩爬樓梯,摔了腿,兩個禮拜就癒合了,沒事了。但是同樣的損傷發生在90歲的人,他就不癒合了。所以隨着年齡的增長,他的癒合能力減低。新生兒的癒合的最好,比新生兒癒合的更好的是未生兒,就是還沒有出生的小孩。事實上現在醫學有一些手術就是在未生小孩。探索有些基因疾病的話,比如說中樞神經可以在小孩未出生前把他從子宮裡拿出來,手術做好再放回去,到時候再把小孩生出來。所以未生兒很有意思,他能夠癒合,並且可以不結疤,英文叫做scarless wound healing process ,非常有意思,有它的道理。

為什麼呢?咱們成人在外面環境里,如果被刀割一下,最重要的是馬上得癒合,速度非常重要,因為控制它的出血以及減少感染。但是在未生兒在母親的肚子里,如果他有任何創傷,他不需要那麼快,因為他在一個無菌的液體里,就是羊水羊膜里。未生兒為什麼可以有新生、增生的能力, 而一旦生出來以後我們所有人就失去了增生新生能力regeneration,就是scarless wound healing ,fibrosis無結疤癒合過程?

我當時非常勉強去做,研究過程碰到很大的阻礙。就是說你想知道一個未生兒怎麼樣癒合,所以你必須去研究,但要怎麼樣研究未生兒而不碰未生兒小孩本身,這就有個矛盾,看起來是一個衝突,就像你說的幹細胞。所以科學和信仰,經常會有這種衝突。你說不作科研,我們就沒有辦法了解為什麼未生兒可以那麼奇妙的可以不結疤癒合。因為我們想運用在成人他們創傷以後,如果不結疤的話,他們的視力就可以復明。但是你不去做實驗,你就永遠不知道。但是你作科研的話,你是不是就走入另一個極端,只作科研,不管你的信仰如何、不理會道德觀念,這也是錯的。咱們基督徒都知道未生兒也是人,他有神給的人類的權利,應該受到保護。

當時我在做這個科研遇到這很大的障礙,我想應該怎麼辦?我想到聖經上有很多的話,告訴我們要堅持, 要忍耐,還有很多正確的事情與正確的做法。正確的事情經常是不容易做到的。上帝在考驗我,怎麼用正確的做法,去做正確的事情。

當時我就想上帝肯定希望我做科研,但是不會很容易的,矛盾不會很容易解決。但是我堅信上帝肯定會希望我們通過科學和科研,去改善人的生活質量。所以當時我就和我的教授開始研究一個羊膜(amniotic)。羊膜是個袋子, 小孩子沒出生前就圍着這袋子。小孩生出來以後,這袋子就破了 ,就跑到胎盤上面,一般這個胎盤就丟棄不用。

當時,母親把小孩生下來以後,就把羊膜和胎盤贈送給我們實驗室,我就把這胎盤和羊膜拿來實驗室,用化學劑、抗菌素把它洗乾淨,把很薄的透明的羊膜剝出來,這個羊膜曾經圍繞着一個未生兒在母親的肚子里。當時我們想,如果我們能夠把羊膜移植到一個成人受傷的眼睛上,有可能成人的眼睛重新恢復到生出來以前那種增生的能力,這樣就可以保持視力,不結疤。所以當時我就作了一系列實驗,後來實驗確實證明,羊膜的移植可以通過它的基因和分子生物學抑制細胞凋亡過程,能抑制角膜結疤,減少角膜結疤。

所以當時我很高興,通過16年的努力,發表了論文,獲得兩個專利。進而產品研發,研製出羊膜隱形眼鏡。過去幾個月全美國大約500多個眼科醫生都已經用了,很多病人的視力得到恢復。我非常高興。科研組也非常高興,慶祝科研成果,這個羊膜隱形眼鏡的成功。

對我來說,它證明一個很重要的根本道理。就是說,上帝確實希望我們作科研,確實希望我們的生活質量通過科研改善。但上帝希望我們用正確的方法研究,在未生兒具體癒合的過程,為什麼不結疤?上帝希望我們用羊膜,羊膜它跟小孩連在一起,所以它同樣有類似不結疤癒合的能力。所以你可以研究羊膜,生出就脫離小孩,羊膜就不屬於小孩,你就可以研究。這是上帝給予非常珍貴的機會,去發展科研的同時,保持住我們的信仰,尊重生命的道德標準。所以我想這是一個例子,今天的科學是可以跟信仰共存發展的。

主持人:王大夫您把上帝給您的使命和上帝給您的智慧跟科學結合在一起給病人帶來更大的服務,甚至讓盲人有了復明的機會,這實在太好了。謝謝您在百忙當中抽空接受我們的訪問,希望再回到生命之光廣播電台,好不好。

王大夫:可以,我非常感謝有這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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