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眼中的農民

前幾天我去紐約雪城科技館,看到有個展覽,是美國東北地區流動農民工(migrant farmworker)展覽,紀念來到美國東北地區,從事農業工作的農民。看後我非常感動,美國現在不是農業國家了,從事農業的人是少數,來流動做工的有很多是偷偷來打黑工的外國人。這種情況下,人們尚且要舉辦一次展覽,讓來參觀的青少年了解農民生活的艱辛,紀念他們的貢獻。我們中國是一個農業人口佔大多數的國家,可是農民的艱難處境,很多人既不知道,也不關心。這種情形也不是頭一回出現了。

唐代詩人顏仁郁寫過一首詩,叫《農家》:夜半呼兒趁曉耕,羸牛無力漸艱行。時人不識農家苦,將謂田中谷自生。

我就是在農村長大,對上述情形非常熟悉。農民為什麼要半夜就把孩子叫醒耕耘呢?他們要趕時間,特別是收割和耕種接在一起的“雙搶”時候,很多農民要耕不少地,耕地種田是做不得假的,秧要一棵一棵插,稻要一把一把割,這都要時間,錯過了農時,下一季度的收成就成問題了。可是不種田的人不知道這中間的辛苦,以為穀子是田裡自己長出來的,哪裡知道這背後的艱辛。

有時候天不好,下雨,農民也沒有辦法窩在家裡不出去,田還是要耕。詩人崔道融寫道:雨足高田白,批蓑半夜耕。人牛力俱盡,東方殊未明。

這詩里寫的情景是農民披着蓑衣半夜冒雨去耕田,人和牛都精疲力竭了,天還沒有亮,此間辛苦,可想而知。即便收成到家了,還得要有好天氣,讓太陽把穀子晒乾,否則無法儲存。有時候天不湊巧,就是晴不了,所以只有眼巴巴盼天晴:“白髮老翁如鶴立,麥場高處往雲開。”(雍裕之)。

這都是唐代詩人描述的情形了,可我依然十分熟悉,有很多情景都親身經歷過,親眼看過。農民今天的處境仍然是艱難的,種田很辛苦,鄉村裡有時候還有惡人欺負他們。出去做工,要面臨各種各樣的困難,比如戶口和子女的教育,最可怕的是,人們不理解他們,歧視他們。人們甚至用“你這人真農民”這種話來挖苦人,真是黑白不分,麻木不仁。每回聽到這種話,我都非常難過,我為農民難過,也為歧視者感到悲哀。人類的尊嚴何在?是在於對同胞的最起碼的理解和關懷。現在的政府在花大力氣處理三農問題,希望能夠給農民的生活帶來切實的改變。

《生命之光》電台好幾篇針對農民的文章,還請人們在感恩節特別為農民的工作獻上感恩。神是愛農民的,耶穌是愛農民的,耶穌在世的時候,就和農民、牧民、漁民打成一片,並用很多農業術語,解釋天國的道理。看了這些文章,我真是很受感動。

神的兒子尚且這麼愛農民,我們怎麼就不能呢?朋友,希望我們都能夠伸出手來,關愛他們,正如神愛他們一樣。如果您有孩子,也希望正確引導他們,讓他們長大之後,尊重農民這樣的勞動者。我們不能老是抱怨社會風氣不正,我們本身的行為和態度,都是社會風氣的一部分。社會風氣我們都不能置身事外,我們都要從自己做起。倘若人們不分職業,和諧共處,這對我們的子孫後代,該是多大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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